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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2023年5月21日,我的姥爷,或者我一般喊作外爷爷的人,一个农村小老头,在2023年5月12号去世了。他是心梗去世的,家里没有人,当救护车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。
我是星期六才知道这个消息。我爸晚上七八点给我打电话,那时候我正在睡觉,我妈也给我打了一个。醒来之后拨回去我爸告诉我的。我当时就呆住了,明明五月假期的时候还去医院看望了姥爷。我是四月二十九号回的家,当初是因为舍友没抢到票,也不打算在宿舍蹲几天。于是我爸把我接了回去。当初回家和同学聚了聚,基本也就是在小县城里溜达溜达。然后,我妈在医院照顾姥爷。姥爷是因为直肠癌,做的手术,住了几天院。手术其实很成功,或者说姥爷这几年的病情都不算很差,没有到一直住院或者走不了路的程度,一直以来都可以算是控制的比较好。我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,他侧着身,躺在病床上,向我说着话。他吩咐我,要对父母好。我心里很惭愧,我前一天晚上刚怼了喝酒的老爸,说了几句气话。我妈出去给姥爷买午饭,我和我爸在病房里陪着姥爷。姥爷讲他年轻时候的事情,我很多都没记住,只记得他说的当初在大队里捞沙卖钱忙活一晚上。后面我妈回来之后我们就离开了,我确实没敢想那是最后一面。
我的姥爷,从我搬进城里以后有着深刻记忆的时候开始,就记得他好像一直在卖花。我小的时候跟着我妈去我姥爷姥娘家,农村的屋子前面一般是有个大院子的,他们家也是一样,大院子里摆了好多花,我至今也分辨不出那些是什么。我小时候一般不是很愿意回老家,每次回去的时候总会被家里的大花蚊子咬上好多包,自从姥爷姥娘搬城里面以后好像很久没回去过了。还记得小的时候在院子里玩沙,在外面的土地上溜达,在村庄里玩耍。五月十六号回去发丧的时候,进去屋子里看了看,才发现,好多东西我已经没有印象了,墙上挂了什么,柜子上摆着什么,屋里放着什么,我基本全都忘记了。
五月十六号早晨七点多,被我爸喊醒的,先去我爷爷奶奶家拿的东西,然后我爸开车回的老家。早晨八点到的庄子前面,准备了许多东西。然后我们就去吃的早饭,院子里有着许多纸扎成的制品。吃完早饭以后,出来到街口,我姥爷家的亲戚出来迎的盒子,将东西送进院子,我跟在我爸和我姨夫后面,先是鞠躬,后来磕头,总共三次鞠躬九次磕头。看着灵堂上姥爷的遗照,我就在想,怎么会成这样呢,明明前段时间还看见过姥爷,明明他身体还不错的。然后进去屋内,看见在棺椁,门口放着油灯,以及其他一些东西,换的鞋,披上白布,戴上白色头巾。出去庭院以后,又回来祭的盒子,三次鞠躬九次磕头。上午就这么过去了。中午在外面吃的席,然后就是送姥爷的遗体去火化。当时我应该是和我爸和我姨父在外面等着,他们敲锣引路,抬着姥爷的遗体出的院子。男的在前面,女的在后面,前前后后近百人,姥爷全身被布裹着,几个人抬着上了殡仪馆的车,男性在车的前面走,女性跟在车的后面,然后沿着院子外的路,一直走到庄外的桥上。到了桥上,是最后一次对着姥爷的遗体磕头。送走了殡仪馆的车以后,往回走。到了傍晚的时候,又是一轮跪拜,然后迎着姥爷的棺椁出了院子。对着天,对着地,对着他的故乡,对着姥爷生活几十年的地方,将近四五十个男性,从老到幼,这是对棺椁的最后一拜,也是下葬前的最后跪拜。后来,一路抬着棺椁,去田里面下葬。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去,沿着另一个方向的路,走向祖辈下葬的地方,那里有着许多坟头,到那的时候,天差不多已经黑了,棺椁抬到了以后,首先是放置进去,然后用石板盖上封好,有一个人扶着什么,几个人铲着土,将坟封上。人的一辈子,就这样结束了。我姥爷八十年的生命,也在棺椁下葬的时候完全画上了尾声。我爸跟我说,我姥爷可以算的上是乡里面的好人,我也这么觉得,我爸说我姥爷重男轻女,我也这么认为。
界河镇,我的老家,以种土豆闻名,今年的收入比前几年好多了,听说好像今年可以卖到一万多一亩,路边的田地里都是在收土豆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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